1958年1月,喻麟出生在四川省古蔺县小学的一栋平房中。因为父母是小学教师,从富顺县师范毕业后分配在那里任教,所以,出生在这所小学里似乎就变得顺理成章。喻麟的父亲当过小学校长、区文干(文教局所在区的负责人),退休前转行回到县城任环保所所长。父母亲的工作每间隔两三年就要调动一次。幼年时期的喻麟,于是随同父母亲转战于古蔺县的东南西北。先后到过富顺县的万坳、童寺、柑坳。在柑坳,喻麟完成了他的全部小学学业和初一、初二的学习生活。1975年,在富顺县代寺区完成中学学业。
喻麟出生后的那些年里,正值大跃进时期,经历过中国历史上让人垂泪不已的三年自然灾害。在那个困难时期,父母并还需要经常上山“炼钢”,喻麟和兄弟姐妹一道,常常就在山上幕天席地。那个时候,父母亲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孩子们可以吃饱,可以有书读。
文化大革命期间,由于父亲是校长,被打成“走资派”,下放去劳动。带过“高帽子”、挨过批斗,有一次被批斗时,差点被弄断腰杆。他们一家人,一天到晚提心吊胆地过着那段黑暗的日子。
喻麟的母亲崇尚四川地区民俗中“一笼鸡中总有一只要叫”的道理,所以生了五个孩子,他是老大。如今,喻麟可以说他算得上是家中最有出息的孩子。他印证了母亲的“生育哲学”,终于有一只,“叫”了。
童年
那个时代,几乎所有人的童年,都大抵如此。
小时候的喻麟,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又是排行老大,很小就懂得为父母分忧。他帮助父母亲做家务,帮带弟弟妹妹。小学“教书匠”的家庭,生活十分困难。1967年,二弟出生,这个家庭生活就越发困难了,几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这个家庭的兄弟姊妹分着做家务。二弟当“火钩把”煮饭,三妹带弟弟,喻麟负责挑水和洗弟弟的“尿片子”,还要负责收拾屋子。
直到现在,喻麟还记得,那个年代,他们家最喜欢吃汤饭:先放油,冒烟时,把打好搅匀的鸡蛋倒下去,加上剩饭剩菜、盐、足够(这个足够,意味着够多)的水,煮成一锅。每次遇到打鸡蛋时,就是体现他“能力”的时候,他总是拿着蛋壳沥啊沥,直到把残留在蛋壳上的蛋清完全沥出来,总觉得没有沥干净,浪费了。经常一沥就是半个小时,才觉得大功告成。
小时的理想
喻麟小时候深受母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观点的影响。八岁的时候,正是文革期间,老师出了作文题目叫“我的理想”。他写道:长大以后要做工程师,挣很多很多钱,给父母用。
父母知道后心花怒放。那时,在那个乡、小镇人的心目中,在喻麟的世界里,工程师是最崇高的职务。
母亲最宠他这个孩子,而父亲则喜欢教训人,他喜欢和父亲顶嘴。每每和父亲顶嘴时,母亲都是护着他。有一次,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父亲说:“你等着!等一会儿我用细条子抽你。”知道要挨打了,于是他跑到一个角落里藏起来。家里人不见了他的人影,急了,到处找。找了很久,大约有一个小时,都没有找到。母亲把父亲狠狠地骂了一通。最终找到了他,就象发现了宝贝一样。后来他们怕他再跑再藏,就再不打他了。喻麟说,当他躲藏的时候,他在想:“要是找不到我,我就再也不回家了,离家出走。”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他说那会他经常想,想有一天能够离开家庭,走到很远的地方去,去大城市。
初中入学、高中毕业前,喻麟就开始有意磨炼自己的意志。他参加了学校的长跑训练,被老师带去古佛煤矿的山上训练。每次训练结束,额头上全是一层盐。他自己每天早晨天还没亮就起来跑步,从他上中学的代寺区跑到上小学的地方柑坳,来回有十来公里,跑回来天才蒙蒙亮。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坚持跑。因此,他大学时期还在第一次全校运动会上获得了800米中长跑比赛的第三名。
他觉得,只有有了强健的身体,才有可能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蹉跎岁月
1975年,喻麟高中毕业。那时人们的理想是,去农村的广阔天地里大有作为。高中毕业的第二天,他就去农村安家落户了。
住的是“海绵”茅草房。在农村的日子里,生产队给他分了一套房,一间是睡房,有一半以上放的是生产队喂牛的谷草,在里面还能放上一张床睡觉。另一个角落,是他的灶房。他住的这房子是生产队平了田的土墙草房。地面是没有干的田地,走起路来,就像走在海绵上,软软的,所以叫“海绵”茅草房。
吃,只能用“海量”来形容。有一次收了工,他和农民朋友打“牙祭”(大吃一顿的意思),用田地里的紫云英做菜,新米做饭。那天晚上,他吃了两斤米的饭,着实把那位农民朋友吓了一大跳。
在干活上,他必须和农民一样。自1975年下乡后,可以说是什么活都干。干完活回来还煮饭、学习。在农村干活,他插秧、收割。最“痛苦”的是掰玉米棒子,三伏天,又热又潮湿,玉米地里,玉米上面的“毛毛”粘在身上,火辣辣的。
那时也有许多知青下乡后不干活,一天从早到晚闲逛,甚至偷鸡摸狗。而他,却坚持每天上工,干活还十分卖劲。不过,那时他一天拿的也是“八分”的工分,这是妇女组的标准,也是知青的标准。
喻麟有一股“蛮干”的劲,有一天正值一个三伏天的中午,烈日当头,他主动去给晚稻打农药,他一个人背着喷雾器在田间打,恰巧被路过的工作组朱组长看到,组长叫他赶快停下来,说这样打要中毒的,说不定会死人。他说他自己那时确实像一头蛮牛。
因为他是知青,有点知识,生产队就让他种水葫莲、红浮萍。水葫莲是高温生长的植物,在距离他住地300米左右的田里,生产队安排他种水葫莲。记得是在1976年盛夏的一个晚上,半夜里突然雷雨交加,他突然被惊雷震醒。首先想到的是他的水葫莲会不会被水冲走,于是翻身冲出房外,直奔田里,看看水葫莲有没有问题。冒着大雷雨,他把田里的缺口糊上,再回到家里继续躺下睡觉。后来有人说他:“ 你这样做,要谨防被雷击。”也有人说:“你是为了大家,雷是不会打你的。”
在农村的日子里,他几乎每天晚上都看书,其实也不知道未来要去干什么。只是觉得以后如果能够走出农村在城里找个工作就不错了。或者实在没有其他的出路,就等父母退休时,顶替父母工作,但他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他又觉得应该让给他们去顶替。在那些年月,也不知道该读什么书,就学毛泽东的《矛盾论》、马克思的《资本论》,偶尔,也读点小说。
“我”的大学
打倒“四人帮”后,1977年的夏天,喻麟突然听妈妈说,邓小平主持工作,恢复了高考。那时距离高考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他就向生产队请假,要求参加高考,生产队很支持。父母在小学任教,给他找了一些书,他就着那些有限的书本自学,参加了高考。那时也填志愿,他填的是:成都地质学院、兰州大学数学系,还填了一个宜宾的什么学校至今已不记得。那年的录取结果是除重点大学外,其它都没有按照志愿录取。喻麟,被四川农学院畜牧专业录取。那年,喻麟的家乡,四川省富顺县有许多人报考,上大学的只占百分之一,那年还没有英语的考试。亲戚们对喻麟说:不错,出了个“大学生”。其实那时,他完全不想学农,但想想总比在农村强,就踏上了学农之路。
1978年1月入学的大学生,是经过十年浩劫后的第一批走进大学校门的学生,这一届,集中了十几年来想求学的人,其中成了家有几个孩子的“父母学生”也不少。每个人都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大多数人都相当努力,与其说努力,还不如说是拼命。他在系里是公认的“书呆子”,一天到晚背个破书包,抱个录放机,起早贪黑地学习。由于住的是八人的集体宿舍,也难免因为早出晚归影响到同学。于是不免经常被同学搞恶作剧,比如说被子被藏、被取绰号、被在老师处、系领导处打小报告等等。喻麟说,料想,现在如果有这样的书呆子,估计也会天天挨骂的。好在那时发奋的人十分多。他给同学们的印象是,一天到晚都在读书,但考试成绩总不是那么优秀。情况也确实如此,他平常花了大量时间学英文和阅读一些课外专业书籍,自己的专业课程也不是学得特别好。在那期间,他早上跑步,下午游泳,还坚持冬泳了一段时间。
大学毕业论文,他没有按照常规,写与毕业实习相关的内容,而是写一篇《分子生物学在 养羊业中的应用》。当时,他被别人取笑,认为他不合实际。教授还算留情,没有给他打不及格,教授说:“要不是看到他有点新意,我其实都给他打不及格。”
大学毕业时,报考硕士研究生,没有考上。他考的是 养羊学,养羊这门学科在考研考试中是真的没有及格,尽管其它科目考得不错,其中遗传学考了86分,是遗传专业考生中的第二名,当时遗传专业有四位教授招收研究生。但在教授的心目中,他是书呆子,再加上听到一些学生和老师说他的诸多不是之处,考研,变得毫无希望。
下节预告:大学毕业后,喻麟参加了工作。在参加了工作之后,他在工作之余,刻苦学习考上了吉林农业大学的研究生,也开始了 饲料调味剂的探索。在下节中,我们将向各位读者介绍喻麟早期的工作、研究生岁月及 饲料调味剂的探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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