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中国农业部于2017年9月和11月先后两轮发文公开征求《饲料添加剂安全使用规范》修订意见。这预示着在中国市场禁止饲用抗生素形势已经越来越明晰。然而，全程无抗养猪依然在全球规模猪场鲜见有成功案例。未来，如何才能实现采用无抗饲料养猪？如果饲料企业生产出无抗饲料产品，是否就意味着会减少养猪产业使用抗生素？会让猪群更加健康，会促进产业链持续健康发展？利益相关方还需要做足哪些功课？对此，《国际猪业》杂志记者在专访建明工业（珠海）有限公司技术服务经理何雅林时得到了一些答案。
如何发力解决养猪产业断链问题？
——专访建明中国何雅林博士
记者：左稳 国际猪业杂志
《国际猪业》：您怎样看待猪群健康与生产效率？生猪健康可以从哪几个方面来评估？
何博士语录
商品猪的一生很短。如果站在商业角度，从整个生产周期来衡量生猪健康，最简单的指标就是生猪在规定的出栏时间达到规定的出栏体重。但是，如果站在猪的立场，则另当别论。
何雅林：
现在，养猪主要是商业化运作。对于养殖企业或养殖户来说，首先会考虑用更低的投入达到更高的回报。也就是说，养猪要获得利润。但是，要获取利润一定需要两大支撑：一是猪群健康；二是生产效率高。此二者对于养殖场来说同等重要，因为猪群健康是提高生产效率的前提。
商品猪的一生很短。如果站在商业角度，从整个生产周期来衡量生猪健康，最简单的指标就是生猪在规定的出栏时间达到规定的出栏体重。但是，如果站在猪的立场，则另当别论。
我觉得，具体到评判不同饲养阶段的生猪健康水平，大致有以下几方面：一是猪的生产性能。如，在多少日龄达到猪场的参数。二是从外观上判断。比如，猪的皮肤、毛色等。三是它一些临床表现来判断。比如，视诊观察呼吸、脉搏，检***搜莱荨⒅硌鄣茸纯觯庑┲副昕梢粤炕Ａ硗猓拦郎斫】祷剐枰柚恍┘觳馐侄巍Ｈ纾杉航醒宀馐裕卸鲜欠裼胁《靖腥净蛳妇腥镜姆缦铡Ｓ惺保剐枰越又忠呙绾蟮闹砣鹤隹固宓味燃觳狻Ｉ斫】灯拦阑箍梢岳┱沟剿娜庵剩约岸曰肪车挠跋臁Ｈ纾涝坠讨屑觳樗母卧唷⒊Φ赖取�
生猪健康问题涉及许多方面，从目前来看，由营养不足引起的健康问题所占比例不高，占比最高的猪场设计，包括猪场硬件设施及通风、保温等系统。大致来看，引起生猪健康问题的诸多因素中，猪场设计大约占40%，饲养管理约占30%，营养占比在10%～20%，其他环境卫生等条件会占10%～20%。事实上，对于现代养殖业的生猪健康而言，任何一个影响因素不可忽视。相对饲养管理而言，营养主要是起配套作用，通过提高生猪免疫力将生猪健康水平尽可能地做到100%。
目前，一条龙企业所养的生猪数量占中国生猪总量的比例较低，而不同的饲料厂家的饲料配方及工艺参数有一定差别。您认为，如何解决动物营养添加剂企业、饲料生产企业与生猪养殖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和断链问题？
何雅林：
对于添加剂企业、饲料企业，最后关注点都是养殖场。因此，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需要把上游、中游、下游有机联系在一起。现在，市场竞争愈加激烈，企业发展不能依然停留在卖产品的层面，而是要着眼于产业链整个信息的互动，这点非常重要。
目前，养殖产业链的上游、中游企业都意识到这一断链问题，添加剂企业的市场竞争力比较关注这一点。比如说，客户反映不及时，服务就滞后于市场，发展就会受限。因此，我们上游企业非常希望下游的企业可以及时向我们反馈问题、与我们互动，而下游企业也希望我们上游企业能带给它们更多的服务，而不只是产品。
在这一产业链上，建明工业处于上游。现在，我们的服务已经直接延伸到下游的养殖场。不像以前添加剂企业只是针对饲料企业或是养殖场，而未针对饲料企业的养殖客户。在实现这一服务过程中，我们也做了很多战略性的合作，与大型的集团公司进行合作，解决信息不对称的问题，保障信息的及时反馈。
2010年何雅林博士加入建明中国
断链问题中原料需要重点关注。比如说，饲料厂每年用的原料会发生变化——去年用高粱、前年用小麦。当每年使用原料变化的时候，我们上游添加剂企业希望饲料企业能及时反馈它们目前使用饲料原料的变化及饲料配方组成的情况，我们根据此变化情况调整我们的产品设计。这样，才能快速及时跟进饲料企业的这种变化。同时，养殖端在使用这种原料变化后的饲料后，如果出现问题会反馈到饲料企业；如果饲料企业不能解决此问题，又会将问题反馈到上游我们添加剂公司，然后我们会根据养殖端发生的问题和饲料变化的情况来综合考量，进一步调整产品设计。这样，实际上就实现了上游、中游、下游企业的深度合作。
您如何看待无抗养殖及抗生素替代的问题？
何雅林：
抗生素问题，不只是动物耐药物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它还涉及交叉耐药性的问题，与食品安全、公共卫生、民众身体健康等有关。我觉得，在饲料添加剂方面，抗生素完全可以替代，而且这是大势所趋。
但是，需要强调的是，探讨无抗方案核心不是养殖无抗，而且做到饲料无抗与养殖健康，进一步实现整个养殖环节的低抗水平。这就要求在动物出现疾病的时候，首先要考虑通过饲养管理、营养添加剂方案来治疗，然后再考虑采用其他非抗生素的治疗方案。如果这些方案都无济于事，然后才可以考虑使用抗生素。
目前，在养殖业抗生素替代方面，中国市场的步伐逐渐加快，主要着眼于解决目前遇到的问题，在前瞻性尚显不够。由于之前国内有些企业饲用抗生素的添加量是按照治疗剂量来添加，而按照饲料行业规定是饲用抗生素的添加量要用预防剂量，以此来促进动物生长。鉴于此，有人担忧，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饲用抗生素被完全禁用，会引起动物生产性能大幅下降，进而会使得肉蛋奶产量下降，推动食品价格上涨。
然而，随着国内养猪场硬件设施、饲养管理逐步改善，以及猪场环境卫生、生物安全水平日益提升。因此，如果饲用抗生素禁止后，并不会出现带来动物生产性能大幅下降。即使使用饲用抗生素，其使用效果并不会像之前那样明显。目前，国内养猪的观念也在逐步改变，主要在小猪阶段使用一些饲用抗生素，保育猪、母猪基本不用。况且，目前可以选择的抗革兰氏菌的药物中，除了青霉素、土霉素外，其他可用药物已经很少了。从饲用抗生素替代品来看，现在有一些成熟的产品。比如说，对于抗革兰氏阳性菌抗生素，我们有很多方法可以将其替代掉。
何博士语录
国内正在着手解决饲用抗生素替代的问题。我觉得，需要一步一步来推进。要控制抗生素使用，不只在饲料环节，更多需要关注养殖环节。但是，对养殖环节全程监测、调控难度很大。
现在，国内正在着手解决饲用抗生素替代的问题。我觉得，需要一步一步来推进。要控制抗生素使用，不只在饲料环节，更多需要关注养殖环节。但是，对养殖环节全程监测、调控难度很大。因此，可以考虑通过监管屠宰企业、肉品企业反过来监督养殖企业，通过测肉品里面是否含有禁用的抗生素、抗生素残留是否超标，这些含有违规或不合规使用抗生素的肉品来自哪些养猪场，屠宰企业、肉品企业可以禁止收纳来自这些养猪场的猪。这样，加上对饲料环节的监控，通过“一头一尾”来管中间，会取得比较好的效果。否则，如果仅从源头来监管会比较难。
怎么看待无抗养殖与全方位营养？
何雅林：
全方位营养是欧洲动物营养学家Clifford A.Adams博士提出的，目的就是解决饲料和食品的安全问题。其中一个核心就是替代抗生素，最基本的就是通过营养素的添加来提高动物自身的抵抗力，进而减少药物的使用。全方位营养涉及的是一个产业链，从最开始的饲料生产、生猪养殖到肉食品、环境保护。如果按照全方位营养对动物饲养环节进行系统性管理，自然会朝着无抗养殖方向前进。
在欧洲，最早替代抗生素是从瑞典开始。目前，在欧洲用的一些饲用抗生素替代品，包括成熟方案，在中国一些生产企业、养殖企业也在用。我觉得，关键有两点：一是如何寻找适合自身的饲用抗生素替代品；二是在饲养管理上需要同步提升。
饲用抗生素替代品方面，现在有益生菌、酸化剂、益生元、酶制剂等，主要作用是提高猪的抵抗力、减少病原菌的猪肠道负荷、促进肠道有益菌群的建立、提高猪的消化吸收能力。总之，使用这些替代品的主要目的是提高猪自身的抵抗力和猪的肠道健康。在产品组合上，可以选择“益生菌+酸化剂+β葡聚糖+精油+复合酶+蛋白酶”。同时，我们根据不同的猪场和饲料厂的实践情况，比如说，之前饲料中有没有用氧化锌或是蒙脱石，它们各自的用量有多大等问题，可以提供不同的解决方案。
饲养管理方面非常重要。从我接触的一些养殖场来看，在仔猪断奶阶段——猪一生中应激最大的阶段会加强饲养管理，在断奶第1天和第2天用液体奶，第3天用用液体奶+固体料，尽量减少断奶应激。然后，是让母猪离开原来的产床，还是把小猪留在原来的产床上？这需要根据具体情况而定。这些饲养管理到位了，就可以有效避免仔猪在断奶期间的高死亡风险。
基于全方位营养理念，建明工业替代饲用抗生素产品在中国养猪企业有哪些应用？
何雅林：
全方位营养理念更多是指导性的，指导怎么开发营养方案。基于全方位营养，建明工业已研发出许多产品及相关解决方案。现在，正在扩展开发的产品也是按照全方位营养理念来进行。如，2017年3月，建明工业收购了美国Algal Scientific公司以及其β葡聚糖技术，这一独特的技术可以替代饲用抗生素和高剂量氧化锌的问题。再比如说，益生菌方面，我们开发出的克洛生，它提供特殊的杀灭肠道致病菌的功能——非广谱而是针对革兰氏阳性菌，如产气荚膜梭菌等，维持肠道菌群平衡，提高动物生产性能。
目前，在实践应用方面，“克洛生+精油”是非常好的替代方案。我经常给养殖场推荐“益生菌+精油+复合蛋白酶+复合酶制剂+酸化剂+饲养管理”的组合方案。但是，同样一个方案，使用不同的产品，效果是不一样的。因此，在这种方案里面，需要筛选有效的产品，找出适合自己养殖场的。如果选择不同厂家的产品进行组合，使用效果往往不同。同时，我们给客户推荐这个方案的时候，会通过实验室评估的直观数据教给客户怎么来评判这类产品是否有效、需要加多大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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